273.欢庆佳节

缇丝的斯德林神官”便滔滔不绝，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克默斯大师和夫人进了花园，阿米丽娅大概可以说到天黑。

    这是薇妮第一次见克默斯大师。她原本以为能够打造出那样锋利充满战意的兵器的大师必然是一个威严富有攻击性的人，然而克默斯大师看上去温和而沉默。他只是和善地同几个年轻人打了招呼之后，就一个人到角落里喝酒去了；倒是克默斯夫人过来和几个姑娘们说了说话，表达了关心。

    克默斯大师和夫人看上去都是很放松好相处的人，因此几个年轻人们也没有感到拘束。薇妮难得见克默斯大师一次，见他看上去好说话的样子，于是大胆地上去向他请教了一些关于锻造和冶炼的问题。

    克默斯大师同时也制作卷轴。他本人是中阶魔法师，魔法水平并不高，但是制作出来的卷轴却威力惊人。薇妮向他请教了有关使用魔核注入魔法的方法。一说到工作，克默斯大师立刻露出专注的神情，认真地和薇妮讨论起来，一点不因为她是后辈而语气有所轻视。

    等到上主菜的时候，上来的是炉子和上面竖着的穿过羊腿的铁串。炉子的火点燃之后，铁串开始转动，克默斯大师拿出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地削下肉，放在盘子里，依次递给客人们。

    “艾瑞克，该你了。”卡特推了一下艾瑞克，艾瑞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结印往新切下来的羊肉上一点，羊肉上的腾腾热气顿时没了。

    卡特解释说：“热羊肉用冰晶激一下，味道更好。以后艾瑞克成不了魔法师，还可以去街边卖羊肉，这让我们这些做骑士的人可嫉妒了。”他正说着，尝了一口羊肉，结果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艾……艾……艾……混蛋……”卡特从喉咙里喊出几个含糊的音节。薇妮看他表情古怪，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久，似乎才缓过来。

    卡特刚一恢复说话的能力，就开始指控艾瑞克：“那个混蛋用冰羊肉粘冻在了我的舌头上。”说着，他拿起叉，中间隔着莉丝，就向艾瑞克戳过去，“三天不打，上房接瓦，你需要哥哥来给你一点教训。”

    克默斯大师大概已经习惯了两个儿子互相之间打来打去，无奈又好笑地叹一口气，说：“有客人在呢，你们这样没规没矩的，像什么话？”

    卡特抢着告状：“那也是艾瑞克先当着客人的面和我作对。”他指着自己的舌头，说：“你们看，舌头肯定都红了。如果我就此失去了味觉，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艾瑞克说：“舌头本来就是红的。”

    阿米丽娅飞快地给他施展了一个治愈术。卡特感觉舌头不痛了，于是伸臂抱了一下阿米丽娅，说：“还是阿米丽娅最好了。”换来阿米丽娅斜瞪他一眼。

    艾瑞克不理会卡特，而是对薇妮和阿米丽娅介绍说：“我们家最初是极北地区的‘森林人’，串烧羊肉是我们的传统美食。吃羊肉最好的季节是冬天，从前烤好之后，都是即刻放在雪里降温，将味道锁在肉里。”

    薇妮大快朵颐地点头：“嗯嗯，真好吃。”

    卡特开心地说：“好吃就多吃，羊肉吃完了，下次卡特哥哥给你做串烧勃艮第。”说完，头上被克默斯大师敲了一下。

    卡特往后躲开克默斯大师的攻击范围，说：“串烧勃艮第肯定不好吃。还是把勃艮第家的羊抢来给你做串烧羊肉好了。”

    薇妮微笑说：“好啊。”

    晚餐之后，到了交换礼物的时间。卡特提出玩“打劫礼物”游戏。规则是每个人抽签抽一个号码，号码靠前的人先选一个礼物，然后打开，后面的人可以选择取一件新的礼物，或者用一件没有开过的新礼物，从之前抽过的人手中强制换走他手里的礼物。等到每个人都拿到一件礼物之后，再根据号码顺序玩一轮换礼物。

    艾瑞克拿到的是一号，卡特拿到的是四号。第一轮，卡特故意从阿米丽娅手上换走了一个粉红色的公主娃娃。第二轮，等到艾瑞克换定礼物，再也没有机会翻盘之后，卡特强行用公主娃娃，换走艾瑞克的陶瓷杯盏。艾瑞克尴尬地拿着公主娃娃，似乎在努力按下用娃娃敲打卡特的冲动。

    莉丝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个娃娃是谁准备的礼物？”

    卡特得意地指着自己，张唇无声地说：“我我我！”

    艾瑞克白他一眼，不再说话。卡特却带头鼓掌说：“恭喜艾瑞克小朋友，获得人生第一个公主娃娃，使他阴暗的童年不再有缺憾。”